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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7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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周雪穎回來之後, 一直坐在屋裏不敢出門, 一臉絕望,眼神空空洞洞,沒了半點神采。

表哥說的話還有表哥憤怒的臉,她不敢去回憶, 一回憶便忍不住的抖。

表哥手裏的茶杯砸下來之後, 她便知道事情糟了,她沒想到表哥對白婉兒的愛竟然那麽深,後來聽著表哥一聲一聲的質問大姨,她嚇得顫抖,到最後, 她害怕將自己躲的遠遠的, 不敢靠近。

誰承想?那枚銅錢竟有這番來路。

原本她想,表哥即便是不同意納衛淺, 也能讓白婉兒心裏膈應衛淺, 對表哥產生懷疑, 日子久了再好的感情也有涼的那一日, 誰知道, 老天竟然不開眼。

從前她覺得自己比白婉兒高貴, 可白婉兒成了將軍夫人。

到了將軍府她覺得自己比衛淺高貴,可衛淺又是將軍的生死之交。

似乎每一個最初起點比她低的人,一夜之間都踩到了她的頭上, 都比她高貴。

早年她分明是最初認識表哥的那個人, 為何就走到了今日這般地步?是她自己的一雙手生生將她那些年對蕭家的好, 全都葬送了。

如今她還剩什麽,她連大姨都不敢去見。

周雪穎不敢去,蕭老太太的侍女便過來主動請了過去,“表姑娘,老夫人醒了,說想見您。”

靜秋過來傳的話,神色和悅,倒也看不出老夫人在生她的氣,周雪穎擡起頭,心裏存了幾絲僥幸。

大姨自來都是喜歡她的,不然這會兒她哪裏還有清凈,倘若大姨告訴表哥,這些都是她想出來的點子,表哥又會待她如何?

周雪穎不敢想,怕是撕了她都是輕的。

如今她唯一的出路就是好好的巴結大姨,只要大姨還像之前那樣護著她,喜歡她,她就不會有事。

周雪穎到了門前,眼眶就紅了,走到蕭老太太跟前,已經是一張淚臉。

“大姨。”

周雪穎撲在蕭老太太的床前,悲痛的叫了一聲,隨即抹起了淚來。

床上的蕭老太太躺著,聽到聲音,並沒像從前那般,叫一聲雪穎,也沒有叫她別哭,直直地躺著,就像是沒有見到她一般。

周雪穎哭了幾聲,察覺到了不對勁,心頭一陣不安,這才小心翼翼的將目光往蕭老太太臉上移。

“大姨,都是雪穎不好,你打雪穎,罵雪穎吧。”周雪穎瞥見床上蕭老太太的臉色冷如寒冰之後,突的又開始哭了起來,淚水比剛才更甚。

蕭老太太依然沒有寬慰她,連頭也懶得再動,良久才緩緩開口,“你回吧,回去揚州,就算是許個差一點的親事,也比嫁給當時的蕭家要強。”

一句話透出來的全是失望。

要她不去想是周雪穎生了壞心,都不可能,要琛哥兒納衛淺為妾的事情,就是她周雪穎出的點子。

什麽銅錢,也是她。

如今一想起那銅錢,蕭老太太的心口都會撕裂了的痛,琛哥兒說兩條人命換來的五枚銅錢,就只是為了果腹。

蕭老太太眼淚又流了出來,就算是她在家裏再窮再沒有吃的,還有一方田地,還有自己種出來的糧食,可琛哥兒……那兩年,她還抱怨過,抱怨琛哥兒是不是在外面過了好日子,把她給忘了。

實則琛哥兒卻在生死邊上掙紮,她這個做娘的,卻是一點兒心靈感應都沒有,她不配做一個母親。

“大姨,都是雪穎的錯,你要打要罵沖著雪穎來,你可千萬別氣著自個兒了。”周雪穎背心都是涼的,她不能回去,父母若是知道她是被大姨趕出來的,非得亂棍打死她不可。

“如今你叫大姨也沒用,大姨也護不住你了,我自身都難保,已無顏面對蕭家的列祖列宗,哪裏還能顧得了你。”蕭老太太長長的吸了一口氣,閉上眼睛,不想再睜開。

到底是還念著周雪穎早年的那一份恩情,蕭老太太沒有說絕,算是給了周雪穎的面子。

“大姨,表哥不會不管你的,我這就去給表哥認錯,這一切都是雪穎的誤會,不關大姨什麽事。”周雪穎裝的可憐,趴在蕭老太太的床前哭的傷心欲絕。

“那你去吧。認個錯也好,一碼歸一碼,欠你的人是我,琛哥兒他不欠你。”蕭老太太的語氣涼涼的,全身已經使不上半分力。

周雪穎突然跌坐在了地上,不可置信的瞧著蕭老太太,大姨,當真舍得自己去給表哥道歉?

“表姑娘請回吧,老夫人乏了。”靜秋上前,站在周雪穎身旁,冷冰冰的催了一句。

當初她是看著表姑娘一路來的將軍府,她本不該來,如今這般狼狽不堪,她怨不著誰。

周雪穎又朝著蕭老太太看過去,蕭老太太從始至終都沒有再看她一眼。

周雪穎失望地從地上爬起來,從裏屋到門口短短的幾步路,她卻覺得異常漫長,每走一步,她的心就越發的冰涼。

口口聲聲說喜歡她感激她,到了關鍵時候還是向著自己的兒子,她又算得了什麽。

周雪穎失了魂一般,往日裏蕭老太太有多心疼她,如今她就有多恨她,從揚州城出發的時候,她對自己許的那些諾言,不但一個都沒有實現,還一步一步的將她推到了深淵。

她道歉?她憑什麽去道歉,該道歉的是他們,是他蕭家!是她蕭家對不起她。

倘若不是蕭家突然翻身有了這將軍府,她怎麽會來這裏?她還是那個高高在上的周雪穎,她活的幹幹凈凈,不像如今這般,名聲被踐踏的一塌糊塗。

“表姑娘,小心。”周雪穎正失魂落魄,迎面翠玉端來一碗藥,連連退了幾步,才險險的避開了她。

周雪穎望著翠玉的背影,又想起了白婉兒,早年的囂張勁兒說沒就沒,表哥一當上將軍,她就跟換了個人似的,裝的多深情。

若不是她白婉兒,她也不會走到今日,這裏,將軍府,裏面的每一個人都在為難她,都在排擠她,恨不得她去死,可她便就不死,要死也得一塊兒死好了,周雪穎心頭陡然生出來的想法,染紅了她的眼睛,那張臉猙獰的有些可怕。

翠玉給蕭老太太送完藥,直接回了院子,蕭老太太病到以後,都是白婉兒這邊派人去請的大夫,今兒翠玉已經熬了好幾碗藥送了進去。

屋裏白婉兒正親自伺候蕭靖琛沐浴,蕭靖琛從老夫人院子裏回來,一句話都未曾開口,白婉兒也不問,只是安安靜靜地陪在他的身邊。

趁著出來替蕭靖琛拿衣裳的功夫,白婉兒找了翠玉過來問,“表姑娘可有去過老夫人的屋裏?”

今明兩日她絕不能掉以輕心,原著中的內容被她篡改的面目全非,可那一碗毒,藥還是讓她心頭不安,今兒午後開始,她眼皮子一直都在跳。

她知道這會是她的一場劫難,但是遲早都得來,不如早些爆發的好。

“去了,奴婢剛好碰上,一副失魂落魄,差點打翻了奴婢手裏的藥。”

白婉兒看了一眼屋外漸漸深沈的夜,說不清心裏是什麽滋味,她知道自己該做什麽,但是她也清楚,其實她還可以選擇。

但她還沒有把握將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蕭靖琛的信任之上。

她白婉兒也從來不做沒有把握的事。

“明兒早上送藥時,你照著我的吩咐去辦。”白婉兒收起了心底那縷微不足道的漣漪,回頭在翠玉耳邊交代了幾句,便轉身進了屋裏。

翠玉立在門前,呆楞楞的站了好一會兒,才退了下去。

屋內蕭靖琛背對著白婉兒,聽到身後的動靜,閉上的眼睛緩緩打開,眼裏帶了他自己都未曾察覺到的依賴。

“讓夫君久等了。”白婉兒進來,將手裏的衣衫放好,走到蕭靖琛跟前,羞澀的低著頭,不敢去看他的眼睛。

一低頭瞧見的卻是他結實的胸膛,白婉兒顧不得羞澀,眼圈又開始生紅,她早就知道蕭靖琛身上的這些傷,只是今兒個硬是逼得他當眾脫了衣裳,給大夥兒瞧了一回。

白婉兒舀了一瓢水輕輕地從他肩頭澆下,水流褪盡,留在蕭靖琛身上的便是一滴滴晶瑩剔透的水珠子,如此澆了三兩回,白婉兒突然停了動作,軟綿綿的小手直接蓋在了蕭靖琛身上的疤痕上,眼裏有了水霧,“婉兒再也不想夫君疼了。”

白婉兒說音剛落,人就被蕭靖琛直接摟在了懷裏,蕭靖琛身上未幹的水珠沾濕了白婉兒的衣裳,被他手掌握住的細腰更是濕漉漉的一片。

“你就從未懷疑過我?”蕭靖琛輕輕挨著她的臉,懶懶的說著,沈默了這一個下午,他一直在等,等她來問自己,只要她問了,他什麽都會告訴她。

可她一句話都沒有問,默默地陪著自己,那雙眼睛裏面全是對他的信任,還有對他的心疼。

“懷疑夫君什麽呢?夫君都這麽苦了,為何還要背負這些剜人心肝的傷痛,夫君既沒有對不起婉兒,也沒有傷害婉兒,我懷疑你幹甚?”白婉兒微微帶了鼻音,透了些許委屈。

“夫君不能光靠著婉兒來疼你,也得懂的自個兒疼惜自個兒。”白婉兒從蕭靖琛的懷裏擡起了腦袋,瞧著他深邃幽暗的眼睛,淚水在眼眶裏打轉,她不知道自己如今這眼淚是不是裝出來的。

但心底最深處,她有幾分愧疚。

其實今日這局面,只要她願意,她都可以讓其避免的,但是她為了自己,並沒有多做什麽。

蕭靖琛的傷痛超出了她的意料,此時心口的那縷不尋尚在,一尋即無的情愫,也在她的意料之外。

蕭靖琛含住了她的唇,輕輕柔柔地,沒有以往的狂烈,一點一點地似是怕弄疼了她一般,挑,逗著她的唇齒暗香。

屋內喘氣聲漸漸加重,白婉兒將自己揉成了一灘水,坐在蕭靖琛的身上,任由著他將她一寸一縷的融進他的身體裏,白婉兒輕聲而顫,半瞇著眼攀附在蕭靖琛的頸項,杏口湊在他耳邊,一聲嬌嗔之後,還是存了半點念想的說道,“夫君,也要信婉兒才好。”

水聲潺潺,蕭靖琛緊緊地將她揉在懷裏,“嗯。”

翌日一早白婉兒身下染了一大片紅潮,腰間酸痛難耐,蕭靖琛已經不在身邊,怕是經過了一夜,心上的傷口已經愈合的差不多了。

白婉兒頂著一身的酸脹,還是爬了起來,今日她得打起十二分精神來。

“嬤嬤,早食多備幾樣。”白婉兒今兒打算什麽都不幹,起來便坐在了外面的椅子上,身旁石榴花開的正好,白婉兒仰著頭慢慢地欣賞。

早上得吃飽喝足,午飯說不定就再也沒胃口。

嬤嬤張羅了好幾樣糕點肉粥擺在了白婉兒跟前,瞧著時辰差不多了,深深的吸了一口氣,神色肅然的對白婉兒輕聲說道,“夫人,奴婢該過去了。”

“有勞嬤嬤。”

屋裏只剩下玲瓏,白婉兒喝了兩碗粥又吃了幾塊糕才讓她撤走,放下筷子的那一刻,她撐的有些難受。

說完飯又躺在椅子上瞇著眼歇息了一陣,太陽光線照下來,白婉兒正嫌刺眼之時,院門口便響起了腳步聲。

一陣淩亂無章。

“夫人,出事了!”老夫人身邊的侍女靜秋,還有老夫人院子裏的幾個三等丫頭,陸續的闖了進來。

靜秋一向都很冷靜,可這會兒臉上全是慌亂,“夫人,你趕緊過去看看吧,小姑子一口咬定了說翠玉在老夫人的藥裏下了毒。”

白婉兒從椅子上起來,斂了臉上的那絲疲倦,匆匆地走了出去,身後玲瓏緊跟其後。

到了老夫人的院門前,白婉兒腳步頓了頓,嘴角冷冷的一抹笑容轉瞬即逝。

昨日過來,老夫人想給她添一位妹妹,今日過來,怕正等著她死期吧。

與昨日一般,白婉兒一踏進老夫人的院子裏,就成了眾人矚目的焦點,唯一不同的是,蕭靖琛,衛淺都不在這裏。

這回老夫人倒了個順序,先去請的她,後去請的蕭靖琛。

“娘。”白婉兒瞧見跪在地上的翠玉,嘴角的笑意並沒有淡去,目露詫異的看著蕭老太太,“這丫頭是做錯了什麽?”

“嫂子,你好狠的心啊,娘都病成了這樣,你居然敢在她藥裏下毒,若,若不是我與表姐撞見,生了疑慮,今日那只死去的貓,就是娘的下場啊。”蕭老太太沒說話,蕭霜便先站起來,一臉怒憤的瞪著白婉兒。

“霜兒妹妹這話,嚇著嫂子了,我即便是天大的膽子,也不敢對娘不敬。”白婉兒臉色一片茫然,急急的為自己辯解。

“你不敢?藥就擺在這裏的,你有什麽不敢?”蕭霜指著桌上那碗已經涼透了的藥,聲音怒斥著白婉兒。

“翠玉,這藥是你端過來的?”白婉兒沒再反駁,問了一聲跪在地上的翠玉。

翠玉看著白婉兒,點了點頭。

“若我說我不認呢。”白婉兒站在蕭霜面前,視線越過她緊緊地盯著站在蕭霜身後的周雪穎,“表姑娘也見著了?”

“嫂子,我知道你對大姨心懷怨恨,可大姨是表哥的娘啊,就算是她與表哥生了爭執,母子之間哪有隔夜仇?你以為你得逞了表哥就不會怪你?”

“還是你以為我們就不會發現?”周雪穎也不躲了,緩緩地從蕭霜背後走出來,站在老夫人的身旁,眼眶一紅,又要準備哭了。

“嫂子,我姓周,本不想管這些,可大姨待我恩重如山,我不能眼睜睜地看著大姨被你生生的欺負,再被你生生的毒死。”

白婉兒由著蕭霜一聲一聲地控訴,沒有出聲,聞得身後的腳步聲,也似是根本未曾察覺一般,並沒有回頭。

“昨日你離間表哥與大姨的感情,你以為就沒人看出你的心思?你裝的一副無辜,你讓人給大姨送甜湯,你就是想讓大姨生氣,想讓大姨恨你,想讓大姨去出頭替表哥納了衛大人。”

“其實你早就知道表哥與衛大人的關系!你就是想利用大姨,想讓大姨徹底讓表哥寒心,你坐收漁翁之利,讓所有人都覺得是你大度,是你善解人意。”

“可惜這些大姨卻看不明白,表哥也看不明白,可大姨,表哥,你們怎就不想想,是人都有七情六欲,她白婉兒莫非是個神仙?”

周雪穎邊哭邊說,蕭老太太的眼睛已是死死的瞪著白婉兒,起初有震驚,後來就只剩下了憤怒,恨不得將她生吞活剝了。

“你,你這個惡毒的女人,你是想要害死我啊,你誅我心,害我命,你怎就如此歹毒。”蕭老太太全身都在顫抖,手指著白婉兒,用盡了她全身的力氣。

周雪穎一開口才說了兩句她就已經信了,旁的不為,只為她相信白婉兒有這個歹毒的心。

“琛哥兒啊,你是個無福之人,有我這個娘,還有這麽個媳婦兒,是老天不開眼,見不得你好。”蕭老太太對著正站在門口的蕭靖琛說完,便嗚嗚的又開始哭了起來。

白婉兒回頭,直見蕭靖琛呆楞楞地站著,喉嚨口幾番滾動,見她望過來時,他還勉強給了一記溫和的笑容。

他心裏是相信婉兒的,但那雙眼睛裏的祈求與恐慌白婉兒還是一眼就看了出來。

“夫君信我嗎?”白婉兒心口一股陌生的疼痛竄上來,比起她想象中的要疼的多,一串淚珠未曾在臉上停留半分便直直的落在了她放在腹前的手背上。

“我信。”蕭靖琛手在發抖,憶起昨夜她在他耳邊問的那句,蕭靖琛忍住心口的疼,緩緩地向白婉兒走去。

“我信你。”走到白婉兒跟前時,蕭靖琛又急急的說了一遍。

“可夫君還是懷疑了,對不對?”白婉兒牽強的撐起了笑容。

“表姑娘說,人有七情六欲,婉兒沒有,因為婉兒只會對這夫君笑。”白婉兒開始後退,唇瓣微微顫動,淚眼瞧著蕭靖琛,勉強維持了幾下的笑容,最後還是土崩瓦解,笑不出來。

“婉兒,我信你,你過來。”蕭靖琛急的背心生出了汗,內心開始越來越恐慌。

昨日她陪著自己,她說她為他心疼,如今他想告訴她,看到她這幅模樣,他也心疼,疼的他害怕。

“夫君,要如何信我?”白婉兒站在那裏,定定的瞧著他。

“我會替你討一個公道。”蕭靖琛說完,緊緊地咬住了牙,眼睛裏的厲色從周雪穎臉上劃過,冷到周雪穎猛的一顫。

“叫衛……”蕭靖琛話才說到一半,突然猛地回頭臉色蒼白的盯著白婉兒。

“不用勞煩夫君了。”白婉兒手裏拿著碗,嘴角還殘留著褐色的藥汁。

蕭靖琛的耳朵已經聽不到任何聲音,他似乎瘋了一般的沖上去將白婉兒的嘴巴捏住,哭著吼道,“你吐出來,我求你了,你給我吐出來。”

蕭靖琛的淚水落在白婉兒白皙的手上,白婉兒卻是淒然的一笑,看著蕭靖琛急的發紅了的眼睛,失望的說道,“夫君也學會騙人了,你分明就沒信我。”

“藥裏沒毒,夫君不用緊張。”

白婉兒輕輕撥開蕭靖琛的手,從他呆楞的臉上移開了視線。

白婉兒看著同樣震驚的蕭老太太,帶著微笑的說道,“娘,這藥沒毒。”

“有毒的那碗在冰蟬手裏,婉兒這就讓人送上來給您瞧瞧。”白婉兒說完走到翠玉跟前,將她從地上扶了起來。

“你,你說什麽?”周雪穎半晌才回過神,臉上的血色褪盡,驚慌的看著白婉兒。

“表姑娘,你太心急了,你怎的就不再問問翠玉,這藥是不是從你下毒的那罐子裏倒出來的?”白婉兒擦了臉上的淚水,一雙眼睛淡然如水,可卻讓周雪穎從裏面感覺到了寒冬。

“你,你胡說什麽?!你是想栽贓……”周雪穎強裝鎮定的讓自己冷靜下來,她不可能知道的,那藥是翠玉熬的,翠玉是她的丫頭,就是她想害死大姨。

“將軍,夫人……”

周雪穎還未替自己辯解完,門口處,嬤嬤便直接押著冰蟬跪在了地上。

瞧見冰蟬狼狽的模樣,周雪穎腳步一個不穩,跌坐在了地上。

“老夫人,奴婢冤枉啊,今兒個奴婢起來,最先給老夫人熬的是昨日的那劑藥,正要拿給老夫人時,嬤嬤說大夫已經替老夫人開了新藥,奴婢剛才拿給老夫人的便是重新熬制的新藥啊。”

作者有話說:

啦啦啦~盡量快些把苦情戲寫完,讓寶貝兒們吃糖糖~麽麽噠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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